膀胱癌：症狀、病因及如何治療

膀胱位於骨盆下部，是一個空心的器官，擁有柔軟的肌肉璧，能夠容納尿液，並通過收縮通過尿管排尿。

當膀胱的細胞生長失去控制時，就會形成膀胱癌（Bladder cancer）。膀胱壁有很多層，每一層由不同的細胞組成。根據起源細胞的不同，膀胱癌可分為以下不同型別：

• 尿路上皮癌（又稱為移行細胞癌）：最常見，尿道上皮位於膀胱最內層、尿道、輸尿管和腎盂（輸尿管與腎臟相接的部分），這類上皮生長失去控制後就會形成癌。膀胱癌幾乎都是尿路上皮癌。
• 鱗狀細胞癌：大約1%的膀胱癌為鱗狀細胞癌。
• 腺癌：不到1%的膀胱癌為腺癌。
• 小細胞癌：不到1%的膀胱癌為小細胞癌，屬於神經內分泌腫瘤。
• 肉瘤：很罕見。

此外，根據膀胱癌的外觀，可分為乳頭狀癌或扁平癌，根據癌細胞的浸潤程度又可分為非浸潤性（癌細胞侷限在膀胱內壁）和浸潤性（癌細胞侵犯了整個膀胱壁）。

根據國家癌症中心釋出的資料，2018年預估膀胱癌新發病例8.05萬例，預估死亡病例為3.29萬例。

生活中的一些因素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，包括吸菸、工作或生活中接觸有害化學物質、喝水太少、有膀胱先天異常或膀胱結石等。

通常情況下，膀胱癌的首發症狀為尿中帶血。隨著疾病的進展，還可能出現尿頻、尿急、尿痛等症狀。

懷疑膀胱癌時，醫生通常會進行尿液檢查及膀胱鏡檢查。根據活檢病理的結果，醫生才能真正確診膀胱癌。

絕大多數膀胱癌均可通過手術治療，手術方式的選擇取決於膀胱癌的不同分期。除了手術，醫生還可能採用放療或灌注治療。晚期膀胱癌患者，則可採用化療、免疫治療和靶向治療。

早期膀胱癌的5年生存率約為69%，一旦侵犯周圍淋巴結，5年生存率會下降到35%，如果遠處轉移，5年生存率僅有5%。及時發現及早治療是關鍵。

哪些情況需要及時就醫？

如果出現血尿、尿頻、尿急、尿痛、不明原因體重明顯減輕等情況，應該及時到醫院就診。

對於有膀胱先天畸形，或是從事橡膠、皮革、紡織、油漆、印刷等行業人員，可以通過尿常規、尿液細胞學檢測、尿腫瘤標誌物檢查等進行篩查。

由於膀胱癌的診斷、手術和放化療都需要很高的專業技能，普通泌尿科醫生和腫瘤醫生在對膀胱癌的認識方面，以及治療方式的規範化、技能熟練度方面，有一定區別。

所以，推薦膀胱癌患者在選擇就診醫院及科室方面，優先選擇腫瘤專科醫院的泌尿腫瘤科室，或者綜合性醫院的泌尿腫瘤科室。

建議就診科室

• 腫瘤科
• 泌尿外科

醫生如何診斷？

醫生會詢問病史，併為患者進行體格檢查。患者可能需要接受以下檢查：

尿的實驗室檢查

• 尿常規：檢查尿中的白細胞、紅細胞、蛋白質等，能幫助醫生髮現血尿、感染等異常。
• 尿培養：這種檢查主要適用於有尿頻、尿急等排尿習慣該病的患者。這些症狀不止是膀胱癌患者的表現，也可能是感染造成的。醫生要明確這些症狀的原因，就需要進行該檢查。檢查中，患者的尿液會被放入培養皿中，一段時間後醫生會檢測尿液中的細菌，瞭解患者的症狀是否是由感染造成。
• 尿液細胞學檢測：該檢查中，醫生會在顯微鏡下檢查尿液，查詢裡面是否有癌細胞。不過這種檢查的準確性不算高，陰性並不代表未得癌。
• 尿腫瘤標誌物檢查：發生膀胱癌時，尿液中可能出現某些腫瘤標誌物的升高。

膀胱鏡檢查

懷疑膀胱癌時，醫生通常都會進行膀胱鏡檢查。除了普通膀胱鏡，目前還可使用熒光膀胱鏡檢查。在檢查期間，醫生會先將光敏藥物放入患者膀胱，這些藥物會被癌細胞吸收。進行熒光膀胱鏡檢查時，可以幫助醫生髮現異常區域。

活檢病理

醫生主要依靠活檢病理診斷膀胱癌，即對膀胱的異常區域取出組織進行病理檢查，常用的取活檢方式為經尿道膀胱腫瘤電切術（TURBT）。

影像學檢查

這類檢查有助於醫生了解癌細胞的侵犯範圍，常用的檢查包括：

• 靜脈腎盂造影（IVU）：檢查中醫生將特殊的染料注入靜脈，隨後進入輸尿管、膀胱，有助於醫生了解是否有異常。
• 逆行造影：該檢查是將導管經尿道插入，並向上插入膀胱或輸尿管。染料會隨導管注入，有助於醫生髮現異常區域。
• CT檢查：該檢查能夠幫助醫生觀察膀胱內是否有腫瘤。CT還可作為穿刺時的引導。
• 磁共振（MRI）：該檢查主要是用來檢查癌細胞的轉移。
• 超聲：超聲除了能夠檢測腎臟，還能檢查癌細胞是否已轉移。
• X線：該檢查主要還用來明確是否發生了肺轉移。
• 骨ECT：該檢查主要還用來明確是否發生了骨轉移。

醫生可能詢問哪些問題？

• 症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？
• 病症是否持續加重？
• 自己是否服用什麼藥治療？效果如何？
• 以前是否出現過類似情況？
• 平時是做什麼工作的？
• 吸菸喝酒嗎？
• 平時喝水少嗎？
• 平時吃吡格列酮這類藥嗎？

患者可以諮詢醫生哪些問題？

• 我得的是癌嗎？是哪種癌？
• 癌症處於什麼階段，這意味著什麼？
• 在決定治療方案之前，我還需要更多檢查嗎？
• 有哪些治療選擇？
• 治療前，我該如何做準備？
• 治療將持續多長時間？會是什麼樣子？在哪裡做？
• 治療會影響性生活嗎？
• 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康復？
• 治療後多久可以恢復正常活動？
• 癌症會復發嗎？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辦？

膀胱癌患者日常需要做到：

規律隨訪

治療後的隨訪非常重要。隨訪不僅能幫助醫生了解療效，還能及時發現復發。

即便是已經治癒的患者，癌症也有可能復發，少數患者還可能發生第二種腫瘤。因此，患者一定要根據醫生的建議，規律進行隨訪複查。膀胱癌患者的隨訪檢查包括尿常規及影像學檢查（X線、CT、磁共振等），對於未切除膀胱的患者，隨訪時可能需進行膀胱鏡檢查。

養成健康的生活習慣

健康飲食、適量運動、戒菸戒酒，這些健康的生活習慣被證實能降低多種癌症的發生和死亡風險，但並未目前與膀胱癌的關係。但堅持健康生活習慣，還是能為膀胱癌患者帶來益處的。

獲得情感支援

發生癌症，會對患者的情感產生巨大沖擊，患者如果因此產了負面情緒，可以多與家人溝通或是諮詢相關領域的醫生。

膀胱癌如何治療？

膀胱癌的治療主要取決於癌症的型別和分期。

手術

絕大多數膀胱癌均可通過手術治療，手術方式的選擇取決於膀胱癌的不同分期。常用的手術包括：

• 經尿道膀胱腫瘤電切術（TURBT）：這種手術常用來明確患者是否為膀胱癌。同時，對於極早期的膀胱癌，可以用該手術治療。
• 膀胱切除術：當病理結果提示為浸潤性膀胱癌時，醫生可能會選擇通過手術切除膀胱。目前常用的術式包括：
  • 膀胱部分切除：可以保留膀胱的手術，患者由於切除了部分膀胱，術後會出現尿頻。
  • 根治性膀胱切除術（又稱為全膀胱切除）：術中醫生會同時切除男性的前列腺和精囊，以及女性的卵巢、輸卵管、子宮、子宮頸和一小部分陰道。在根治性膀胱切除術後，需要進行重建手術，以便患者儲存尿液。根治性膀胱切除術後，男性患者可能出現勃起功能障礙，女性患者可能出現性生活不適。
  • 尿路變更：該手術會人為創造一個通道，將尿液排出身體。術後會在患者腹部面板上留置一個小袋子，用來蒐集排出的尿液。
  • 新膀胱術：該手術中，醫生會用患者的腸子造一個新膀胱來儲存尿液及排尿。

灌注治療

醫生通過導管將藥物灌注入膀胱中，藥物會在膀胱內停留2小時左右。這種治療中，藥物只會作用在膀胱內壁，不對身體其他部位造成影響。灌注治療通常用於：

• 治療非浸潤性膀胱癌：這種膀胱癌的癌細胞只侵犯了膀胱內層，癌細胞生長緩慢。對於這類膀胱癌，通常都可使用灌注治療。
• 經尿道膀胱腫瘤電切術（TURBT）後：在TURBT術後使用灌注治療，能降低癌症的復發。
• 對於不能手術的早期浸潤性膀胱癌，灌注治療也可與其他治療聯合使用。該療法不適用於晚期膀胱癌。

灌注治療可用的藥物有兩大類——化療和免疫治療。

• 免疫治療：這類藥物能誘導免疫系統攻擊癌細胞。膀胱癌灌注治療中最常用的是卡介苗（BCG）。
• 化療：灌注治療能將化療藥物直接導至癌細胞處，常用的藥物包括絲裂黴素和吉西他濱。

放療

放療是用高能射線殺死癌細胞。在膀胱癌治療中，放療的方式為外照射，主要用於以下情況：

• 手術（例如TURBT）無法完全切除膀胱癌病灶，可加用放療進一步殺死癌細胞。
• 早期膀胱癌，如果無法手術或化療，主要靠放療。
• 對於晚期膀胱癌，放療可與化療聯合加強療效。
• 膀胱癌發生轉移後，例如骨轉移，可採用放療止痛。

化療

化療藥物可以殺死癌細胞或阻止其生長。化療可用於上述灌注治療，也可用於晚期患者的系統治療。化療作為系統治療時，主要應用於以下情況：

• 術前化療（新輔助化療）：對於病灶較大無法手術切除的患者，也可以在術前化療縮小病灶，爭取手術機會，並提高手術成功率。

• 術後化療（輔助化療）：對於手術沒能完全切乾淨病灶的患者，可在術後化療進一步殺死癌細胞，降低復發風險。

• 聯合放療：化療可與放療聯合，以加強療效。

• 轉移性膀胱癌：對於已經發生轉移的晚期膀胱癌，化療是主要的治療選擇。

膀胱癌常用的化療藥物為：

• 與放療聯合使用時：順鉑、順鉑＋氟尿嘧啶（5-FU）、絲裂黴素＋5-FU。
• 不與放療聯合時：吉西他濱＋順鉑、大劑量甲氨蝶呤＋長春新鹼＋柔紅黴素＋順鉑（DDMVAC方案）、順鉑＋甲氨蝶呤＋長春新鹼（CMV）、吉西他濱＋紫杉醇。根據患者的具體病情，醫生也可能單獨使用多西他賽、紫杉醇、柔紅黴素、甲氨蝶呤、異環磷醯胺和培美曲塞等化療藥。

免疫治療

免疫療法能夠影響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統，從而更有效地識別和殺死癌細胞。膀胱癌治療中常用的免疫治療包括：

• 卡介苗灌注治療。
• 免疫檢查點抑制劑：免疫系統不攻擊人體自身是因為有一類“開關”存在，它們被稱作免疫檢查點。癌細胞“聰明”地利用這類開關，逃脫免疫系統的識別和攻擊。免疫檢查點抑制劑能針對這類“開關”起作用。目前美國已上市的所有PD-1/PD-L1單抗——納武利尤單抗、帕博利珠單抗、Atezolizumab、durvalumab和avelumab，均可用於膀胱癌的治療。

靶向治療

靶向藥物能夠針對致癌突變進行治療。目前膀胱癌中常用的靶向藥為Erdafitinib，這是一種成纖維細胞生長因子受體（FGFR）的靶向藥，FGFR能促進癌細胞的增殖，通過抑制它，能起到抗癌效果。

膀胱癌的病因是什麼？

癌症的發生與基因突變相關，這類基因被叫做致癌基因。部分致癌基因發生在生殖細胞上，會遺傳給下一代。大部分致癌基因是由於後天環境導致的突變，這類突變不會遺傳。

膀胱癌的發生也與致癌突變相關，目前發現的與膀胱癌發生相關的基因包括TP53、RB1基因、FGFR和RAS等，大多為不會遺傳的後天突變。

哪些人容易得膀胱癌？

生活中的一些因素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，這些因素被稱為風險因素。需要注意的是，具有一個或多個風險因素，並不意味著個體一定會得癌症。

膀胱癌的風險因素包括：

可通過行為避免的風險因素

• 吸菸：吸菸人群發生膀胱癌的風險比不吸菸人群高出近3倍，在所有的膀胱癌中，近一半的患者吸菸。
• 工作或生活中接觸有害化學物質：橡膠、皮革、紡織、油漆、印刷業的工作人員，長期接觸某些有機化學物質，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。
• 某些藥物：糖尿病藥物吡格列酮、含有馬兜鈴酸的膳食補充劑等，均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。
• 水中的砷：飲水中砷過量，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。
• 喝水太少：每天喝水量較多的人，膀胱癌的發生風險更低。

無法通過行為改變的風險因素

• 人種：白人發生膀胱癌的風險比亞裔、非裔美國人更高。

• 年齡：膀胱癌的發生風險隨著年齡的增長上升。近90%的膀胱癌患者超過了55歲。

• 性別：膀胱癌在男性中比女性常見。

• 慢性膀胱炎或膀胱先天缺陷：有尿路感染、腎結石、膀胱結石、膀胱先天缺陷的患者，由於會對膀胱造成慢性刺激，引發慢性炎症，也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。

• 家族史：在家族中有膀胱癌患者，其他成員的發生率也可能增加，原因可能在於家庭成員有共同的風險因素，例如吸菸等。

• 某些遺傳性疾病：考登病（Cowden disease）、林奇綜合徵（Lynch syndrome）等遺傳性疾病的患者膀胱癌的發生風險也更高。

• 化療或放療：環磷醯胺這一化療藥以及盆腔放療會增加膀胱癌的發生風險。

膀胱癌有哪些症狀？

膀胱癌通常在早期就會表現出一些尿液中的異常，包括：

• 血尿：通常情況下，膀胱癌的首發症狀為尿中帶血。尿中帶血可能為粉紅色或深紅色的尿液，或是肉眼下尿的顏色正常，但尿常規檢測顯示紅細胞增多。發生了血尿的早期膀胱癌，通常沒有尿痛等其他不適。
• 排尿習慣的改變：包括尿頻（排尿次數明顯增加）、尿急（反覆想要小便）、尿痛（排尿時疼痛），以及排尿不暢、夜尿增多等。
• 癌細胞轉移引起的症狀：無法小便、單側腰痛、食慾不佳、體重明顯減輕、疲乏、骨痛等。

需要注意的是，出現血尿或排尿習慣改變並未意味著一定得了膀胱癌，這些症狀很可能是由其他泌尿系統疾病引起的。但一旦出現這些症狀，需要及時到醫院進行檢查。

如何預防膀胱癌？

目前，沒有任何方法能預防膀胱癌。與膀胱癌相關的風險因素，大多是無法改變的，例如性別、年齡等。但下述舉措，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預防作用，包括：

• 戒菸。
• 橡膠、皮革、印刷業從業人員紡織和油漆行業從業人員注意職業防護，避免接觸有毒物質。
• 多喝水。
• 多吃蔬菜和水果：儘管沒有明確證據證實健康飲食能夠降低膀胱癌發生風險，但多吃蔬菜水果能降低很多型別癌症的發生風險，對健康有益。